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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3月16日星期一

我对大马的疫情观察(中)


216日至27日,是马来西亚疫情确诊病例持零增长11天断层,这当中全国聚焦政治变天,新政府上台。但迎来了新政府,也迎来了新一波疫情,也就是3月1日的第26名病患开始。

这一篇主要是记录新政府在抗疫工作的不足,甚至是一些扯蛋反应,尤其是身在前线工作的卫生部反应点滴,本文含有批评内容,不喜者可即刻离开。

第二波疫情的时间背景是3月初,也就是变天后,慕尤丁在31日宣布出任首相,他在隔周的39日宣布新内阁。

37日,卫生部媒体群都在等候最新汇报和文告,但接近傍晚,另外一个通讯媒体 Telegram 却突然率先发布,新增10宗病例至93例。于是在群组询问是否可以采用?

前线媒体每天必须过滤和分析文告的可靠性,即使标上联邦老虎徽章的文告,若发现字体不同也必须再三求证。

当大家发现之后,Telegram 顿时增加许多新联系人加入,而原有的 What’sApp 群组则开始炮轰,为何文告是交由其他管道发布?

310日,也就是宣布新内阁的隔天,新任卫生部长阿汉峇峇原定6点在布城卫生部举行记者会,但却在下午2点多取消。部门随后在4点发出通知,部长即将视察吉隆坡国际机场。因为时间仓促,媒体即刻询问,会有文告照旧抑或待部长记者会后才公布?答案是照旧。


最终,无法出席的媒体守候在脸书直播,才发现那是一场配合 TV3 的电视直播。其他媒体在现场陆续提问问题。

回到群组,媒体们要求完整文告,但依然毫无反应。最后的最后,首相署发了文告,公布最新疫情。

你没看错,慕尤丁又再次雷到全世界。

311日,媒体依旧询问会透过文告还是卫生部长公布?负责人回应有文告。但下午时分,《马新社》发布了今日没有新增病例,维持累计129宗。到了傍晚时分,卫生总监透过脸书专页公布,新增20宗至149

马新社贴文(上)和卫生部帖文(下)有出入。




312日,卫生部长中午1215分到访双溪毛糯议员,记者会迟至下午4时多才召开,辛苦部长了!一定收到很多汇报内容。但且慢,媒体询问总监在昨天的文告提及 Sporadic 病例,也就是没有出国没有去过大城堡集会的散发性感染,卫生部长说没有,但最后改口说请以总监文告为准。




说完了部长的表现,接下来要说资讯综合。

313日,慕尤丁晚上9时透过电视演讲,宣布取消大型聚会,同时也宣布新增17宗新病例,累计175宗;稍后的卫生总监文告,则宣布新增39宗病例,累计197宗。

我又该相信谁呢?最后修正,以卫生总监的为准,新增39宗病例。

实际上如前几段所言,当天的疫情数据迟至晚上9点才公布,那卫生部的危机准备及应对中心(CPRC)是否已经失责,无法即时更新?




然而,卫生总监的文告也首度列明各个州属的患者,数目相加是197宗,数据吻合,但却少了砂拉越。当天,砂州天灾管理委员会已宣布3宗确诊。

想当然而,卫生部群组又再次掀起涟漪,接近深夜,负责人回复:卫生总监的数据为截至中午12时,而砂州时下午公布数据,所以来不及填上。



左图为卫生部晚上公布的各州患者数据,右图为砂州公布的确诊病患文告。



还是砂拉越和中央存有时差?也难怪,口罩和洗手液短缺的问题必须等到周三的内阁才能讨论。

新政府仍处于另外一个平行时空,不受变天影响的卫生总监依然辛苦憔悴至今。

我以此作为总结:天佑马来西亚,人民必须自救,做好自己,卫生自己为重。





套一句网络名言:大马没有火神山、雷神山或钟南山,却有诺希山。辛苦了,加油!





2020年2月2日星期日

我对大马的疫情观察(上)



武汉肺炎,抑或2019新冠状病毒肺炎的字眼,在大家准备热烈庆祝农历新年之际,中国政府宣布武汉“封城”那一霎那,对马来西亚民众敲响警钟。

整个农历新年,我都笼罩在在肺炎最新消息和NBA球星科比逝世的悲痛之中。

这一篇,是为记录马来西亚新政府首次应对国际事件的部分细节侧写。



对政府反应两赞

首先第一赞,必须赞扬政府在一些课题的处理手段上做出迅速反应。年初一的凌晨2点多,卫生部的媒体群组发出邀请函,宣布卫生部长将在年初一的上午11时召开记者会。

这一举动让大家心生琢磨,过去的肺炎事件只见副部长李文材和卫生总监诺希山,如今终见部长主持。果然,马来西亚宣布确诊3宗病例。

接下来的媒体焦点,除了是卫生部的每日更新数据更新以外,也开始出现“疑似”、“据院方消息来源”、“根据可靠消息”等等方式报道各地的医院情况。

因此第二赞,归功于通讯及多媒体部长哥宾星在26日(年初二)宣布,只有正副首相、卫生部长及卫生总监才有权发布武汉肺炎相关的消息,某种程度上统一口径,希望减少报道遗留的时间后遗症。

当然,这也仅仅是国家的政策宣布,媒体依旧狂追独家消息,网民依旧狂share谣言。

马来西亚才确诊3宗病例,但许多人却懒于求证,让假新闻比病毒传播地更快。


政府必须纠正不足之处

除了赞以外,就是弹。截止目前(2月2日)。马来西亚对于限制中国游客和航班的举措,仍无明确的统一讯息透明与发布。

镜头回到1月27日,首相署办公室宣布,暂时停止对武汉市和湖北省的人发出数种签证。

两天后的1月29日,首相敦马召开记者会,再度重申禁止武汉市和湖北省的人入境马来西亚。

尽管已经宣布两次,但仍有欠透明,个人对于这种宣布的细节非常好奇。而且讶异的是,我是从微信公众号的“马来西亚领事通”得知更具体的消息,更容易掌握具体被拒入境的情况。

政府时常将“好邻居、好伙伴”比喻马中关系,但就目前的肺炎事件,却没有具体列明措施内容,让媒体充当渠道,发放消息。

今年适逢马中文化旅游年,也是马来西亚的旅游年,放大中国游客市场时有所闻,但缺乏透明讯息,将影响政府形象。



一国两制仍需沟通

另外,中国游客最爱前往的沙巴州,也因为移民自主权出现一国两制的宣布。

1月30日,沙巴州副首长刘静芝对媒体宣布州内阁议决,即日起停止所有沙巴与中国的往返航班,包括定期航班与包机,直至另行通知为止。

有趣的是,经过查找,非中文媒体的报道字眼为“from China”,但中文媒体的报道字眼为“往返航班”。

究竟,哪个是正确?这很重要。

这对马来西亚人,以及目前身在马来西亚的中国游客来说非常重要。许多国人发出声音,认为政府应该加大力度限制中国游客,包括认为他们签证届满就应该离开;而身在大马的中国人则狐疑,究竟是否仍有航班可以飞往中国其他城市?

以下这张图,是《星洲日报》在1月31日,也就是沙巴内阁决定曝光的隔日,在报道中国载武汉公民回国时的细节。

图中清楚可见,仍有航班还能从沙巴飞往中国其他城市。

另一边厢,卫生总监诺希山在文告中强调政府尚未决定禁止中国飞往马来西亚的所有航班。

在讯息不透明的情况下,会造成讯息分歧的后果。

如今局面是,沙巴州政府宣布若有中国游客因为担心武汉肺炎疫情,暂时不想回国,沙巴州政府将批准他们延长逗留。

但中国驻亚庇领事馆则说总领馆每天接到数百个电话询问如何回国,滞留的游客都心急如焚。

这仅仅是目前对马来西亚应对如此国际事件的观察,但愿接下来能有改善。

















2020年1月17日星期五

记者竟然歧视孕妇?

背景原图取自 Getty Images.

509换政府后,半岛电视台记者质问纳吉,让鸡哥气得跳脚离座,而这名记者被赞。

香港反送中事件,记者利君雅对特首林郑月娥连番追问却避而不答,怒轰一句请讲人话,让很多人高潮。

再更早之前,台剧《我们与恶的距离》,记者的质询方式都让人感叹,为什么大马没有这一类敢于对当权者发问的记者。

但现在,《星洲日报》记者莊敏只不过因为提早询问部长生产的时候,对于莱纳斯执照到期的应对,就被扣上孕妇歧视的帽子

什么是孕妇歧视?

根据网络,它是一种亚洲国家普遍存在的针对女性的就业歧视之一,主要是指用工单位公开拒绝录用尚未生育的女性以及在女职工怀孕后予以解雇、降薪或者在态度上有歧视表现的现象。

什么是态度歧视,莊敏记者的提问,是否属于歧视?莊敏在其脸书专页这么提到

YB,畢竟你3月(底)的時候會放產假,33日也就是Lynas准證到期的時候,所以你會在你放產假之前就已經搞定Lynas課題嗎?』

我们再来看看其他日常生活中的例子。

下属在待产,你问,诶,你手上的project怎么样?工作有交代交接了吗?
亲戚刚生产,你问,诶,你店的生意谁看哦?
闺蜜在坐月,你问,诶,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有没有相似之处?

10多年的媒体生涯上,自己对于提问这一块的座右铭是, Just a question, Not a statement. 

我会提问去厘清一些课题,让受访者解答疑惑。只要不是刚失去亲人痛苦的那种,我都不会太顾及场合和氛围。

面对政治人物,我也常先君子后小人地说,“Sorry no offence“,让他们知道我是没有恶意的。


上头用提早,是因为莱纳斯这个烫山手芋,肯定会在杨美盈待产、生产、坐月子,不在岗位的时候被提出来。而按照媒体作业,如果杨美盈还在,依旧会成为询问对象;若不,询问对象会是一阁之首的敦马,或者党秘书长林冠英。

我不晓得,如果媒体在以后提问这个问题,会不会也被说成你歧视坐月子的人!没有给她时间安心坐月子,还是你觉得部长坐月子就没办法处理公务?

过去最常被提起的是性别歧视,例如打从心里就认为一些女性不能胜任某些工作,就会换来你干嘛歧视我?觉得我做不到?

同样地,如果媒体不能针对怀孕的官职人士进行提问、采访,那真正歧视孕妇的是谁?况且,杨美盈部长过去怀孕期间都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

今天莊敏会被扣帽子,我想纯粹是因为她在星洲麾下。

换做是其他亲政府媒体,或者她询问的对象是反对党或大家讨厌的人,也许会变成勇敢的记者,努力为人民利益着想,就好像半岛电视台记者或利君雅。